中国人去非洲挖矿一年能赚多少钱(异国淘金自述:7名中国人穿过

生活常识 2023-05-15 21:47生活常识www.xinxueguanw.cn

棉袄里的棉花变成一团怎么办?自述7名中国人越境去蒙古开矿。两年的淘金梦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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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中国7人背着大包小包从二连浩特海关徒步穿越蒙古国边境前往蒙古国。和李是开商店的小商人。疫情来袭,实体店很难维持。他们组建了一个采矿队,打算去蒙古采矿。经过两年的淘金热,他们的生意破灭了,他们仍然被困在异国的沙漠里。

2019年10月20日,我之一次踏上蒙古的土地。

从老家安徽飞到天津,然后开车去二连浩特。距二连浩特4.5公里,是蒙古国南部边境城镇扎门乌德,——。到达扎门努德后,当地负责人派了一辆面包车带我们去最终目的地,肯特省达尔汉县的一个矿区,——。

领头的是我的小儿子李,45岁,从事外贸生意。我们是来检查当地的一个矿场的。就我个人而言,我不。I don’我对采矿一无所知。我从事家装行业,经营一家壁纸店。最近几年,我存了一些养老钱。我觉得还不如把剩下的钱拿出来投资其他行业。

开矿的生意是李提出来的。他打算租矿三年,自己带人带设备去开采。最初的投资是260万元,其中100万元是租赁费,其余160万元是人员工资和购买机器设备的钱,但他不能 I don’我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

我需要花50万投资矿山,后期收益按投资比例分成。50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如果我想赚呢?我犹豫再三,打算亲眼看看

我对蒙古的之一印象是两个字 穷人和穷人。和 冷 。《西游记》里,衣服从毛衣变成了棉袄。偶尔能瞥见几间红砖房和铁壁,还有散落各处的蒙古包。可以 ;;的草原。我看不到边缘是我的眼睛的底部。

矿区更热闹。一看之下,矿上的土层被一层一层撕开,露出来了。石头和泥土堆成的小山遍布矿区,采矿设备隆隆作响。一百多米外,是杂乱排列的活动板房,偶尔能看到远处成群的牛羊经过。这些是人类生活的唯一痕迹。

图|在矿区遇到的羊

图|矿区的厕所

图|工作采矿设备

为了投资矿山,这是李 这是他第四次访问蒙古。那天,他马上做了决定,和矿主签了协议。矿主是一位60多岁的华侨。他在蒙古生活了20多年,精通汉语和蒙古语。该矿租期为2019年11月至2022年11月,租赁费100万。后期矿主也参与分成,利润37%。

回国后,我们都很开心。李向我保证 我们基本可以在一年内收回成本! 他立刻采取行动,联系了矿山承包商,请他组织采矿所需的矿工。11人的队伍包括——7名炮手和4名运输兵。包工头是四川人,他找的矿工多是川渝人,彼此很熟。

我最熟悉的矿工是老孙。他45岁,和我同龄。他很实际,很温柔,喜欢和人聊天。老孙和包工头是表亲。他的家乡在重庆偏远的山区。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早年为了补贴家用,除了姐姐,他和四个哥哥都当过矿工。后来在河北定居,这次去了蒙古。他说想多赚点钱,尽快还清在河北买房的贷款。

冯晓兄弟是团队的技术骨干。他今年58岁,重庆人。他有近30年的采矿经验。他的主要工作是在地下拍摄,爆破岩层。因为他老了,采矿很危险

无法通关给了我们大家一个打击,原来的计划泡汤了。因为商店 做完家装生意,我早早回家了,留下李和一帮工人留在二连浩特。

到了3月,李发现中蒙两国将开通一条 绿色通道和。允许一些人通过海关。申请程序非常复杂,而且他不同意。我不懂蒙古语。李还托的朋友介绍一个信得过的黄牛办理相关手续。

呆在二连浩特,大家都在等消息。十几个矿工住一个酒店,房间从最初的每天续租变成了长期租赁。为了省钱,他们和酒店老板商量,借了一个小房间作为厨房。老孙和兄弟们买了一套锅碗瓢盆和炊事灶,搭了个简易厨房,自己解决了一日三餐。

图|二连浩特某景区

那段时间,李非常焦虑。他天天给我打 ,语气里有无奈。,我也很焦虑。我取出50万元,没有 听都不听。 绿色通道和。三月份的申请被推迟了。除了等待,别无他法。作为老板,李每个月要给工人们发几千元的补贴,但这些钱远远少于他正常工作的收入。

在第三个月。骨干 冯晓退出了队伍,决定去新疆乌什塔拉,在那里,他的老乡们帮他在矿区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作。冯晓带着怨恨离开了,他的离开使得球队 夏侯惇的心更加涣散。

直到7月,中国驻蒙古大使馆才正式发布文件,详细说明和澄清了 绿色通道 在中蒙边境口岸。李又去了一趟,各种手续人均花费近3万元。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减少工人数量,原本10多人的团队削减了一半。

眼看通关在即,7月29日,蒙古国宣布延期。这是第六次宣布延期,大家都放弃了。李回到河北廊坊,继续他的外贸生意。老孙和包工头,他们是离开二连浩特的人。走后,老孙在晋冀交界的一个砂石料场开起了铲车。这些都是我后来了解到的。

10月3日,李突然对说 绿色通道和。申请。

审核通过了,“我们可以走了”。他开始挨个给矿工打 。回来的人只有老孙和包工头,还有两名炮工和一名厨娘。肖峰也回来了,他的回归让人意外。他在 那端反复确认是不是春节前就能回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决定跟着过去。

到这个时候,我对采矿的热情被彻底耗没了,我表明态度,过去可以,必须先得干出点成绩。

最终,李程旭和六位工友带着劳务签证、蒙方公司的邀请函、核酸证明等各项手续,在2020年10月底启程去往蒙古国。为了让我放心,他时刻向我报告行程。当天,他们背着大包小包从二连浩特海关处走路出境,蒙古国相关 部门派了三辆大巴车等候在外。不出所料,众人被拉去了设置在首都乌兰巴托的指定隔离点,进行21天的境外隔离。

隔离期间,外部的疫情突然严重,11月12日,乌兰巴托市封城。 里,李程旭向我哭诉,我心情复杂,一边庆幸没跟着去,一边还在担心投进去的钱。

隔离结束后,李程旭带着工人重新寻找落脚处,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了一处小区的住宅房。他们去到那里后才发现,屋内装修简陋,没有任何家具,更别提可以用来保暖驱寒的棉被。

几个工人又去附近商店,买来用于打地铺的民工被和防潮垫,他们还在房间的一角支棱起来从二连浩特带来的厨具和碗筷,再一次开启自己动手做饭,数着天数过日子的模式。

这样熬了一个多月,2020年12月20日,赶在春节前,乌兰巴托开城放行,他们一行人总算抵达了矿区。

图 | 12月的矿区

图 | 矿工生活区

图 | 蒙古高原,矿区掩盖不住的空旷

矿区位于肯特省达尔汗县的边界线上,这一带大约6平方公里,属于老矿场,原矿场主因技术条件跟不上,产量低,才有了外包出去的念头。原地搭建的六七个集装箱房,是早前就买来给工人住的。除了住处,抽水井、厨房、厕所这些基本设施,矿上都有,不过看着旧了些。

正式开始采矿前,因为临时更换矿井,一部分井架、矿斗等基础设施都要进行改造。所幸老孙对这方面精通,其他人只能搭把手,工作几乎由他一个人完成。

12月底,肯特省达尔汗县室外气温降到零下30℃。严寒让工作变得困难。老孙后来和我聊天时说,当时站在矿山上,他每哈一口气,成团的白雾从嘴里往外冒,冷风像是透过两件大袄直逼骨头,冻得直流眼泪。正常气温下,一周可以完成的基建改造工作,花了一个月。

改造完基础设施,李程旭让肖峰领着其他三个人着手做井巷工程。井巷工程是要搭建一个稳固的空间结构便于采矿,方便通风排水,供电运输,需要用到 进行钻眼爆破炸开岩石。

矿区的生产工作已经初见规模,李程旭天天催着我过去。2021年8月底,我抵达蒙古,在此之前的一年,我结束了自己的第二段婚姻,并关闭了经营十多年的店铺。

刚到矿区,李程旭就急着向我汇报情况按照流程,在井巷工程完成后才能开展真正采矿的一系列工作追矿线,回采(从完成采准、切割工作的矿块内采出矿石的过程),再用铲车把矿石铲到罐子里,由绞车将罐子提升到井口倒出去,井巷工程的工期要占总工期的一大半,离真正采到矿石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图 | 在夜晚开展采矿工作

图 | 采矿区

我住的集装箱房,大约12平米,床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行李箱和杂物堆在床脚处,没有下脚的地方。好在我独自一人居住。

工友们的房屋挨在一块,一屋子的男人,除了李程旭,个个都顶着个光头。李程旭说这是他们自己拿理发器剃光的。离这最近的理发店要跑去县城,没几个月就得去一次,他们个个嫌麻烦还怕花钱,反正在这边也没啥人看。

这里的确像是无人区,附近什么也买不到,买菜或购买生活用品只能去六公里外的一个叫“包伦敦”的小县城,“包伦敦”是蒙文音译词,没有对应的中文名。县城里可供买东西的地方不多,和农村的集市很像。超市或小商铺开在三四层的小楼里面,一楼用作店面,楼上是住家户,小楼房一幢幢拔地而起,没有任何序列。

我不懂蒙文,每次买东西只能用肢体比划或是自己挨个货架找。有次,为了买桶方便面,我翻了三四家超市的货架,也没能买到。在乌兰巴托能买到的东西更多些,不过需要开车到四百公里外,花四五个小时,一般都不会当天往返。

图 | 沿途的县城

有一回,我在早上7点多接到李程旭打来的 ,说是赶紧叫人带上工具去接他们,那晚从乌兰巴托返程的路上,车半路抛锚,他和老孙困在离矿区几十公里外的草原——这是从矿区前往乌兰巴托的必经之地,没公路、没人住、也没信号。

李程旭回来后和我说,车里的空调开不了,好在车后座上放着买的新袄,能裹在身上取取暖。他俩谁都不敢睡,要是困了,就跺跺脚,下去绕着车跑两圈。等了一夜才在早上6点多碰到路过的一辆车,用手势跟人家比划半天说明情况,那人把他俩拉去了一个有蒙古包的地方,才借了牧民家的座机给我打 求救。

发生这件事之后,我再也不敢独自一人乱跑。

在矿区我帮不上什么忙,大多时候都在厨房里做饭。九月,达尔汗县就开始冷了,过段时间就进入了漫长的冬季,屋内的暖气也起不了作用。为了用水方便,几个水桶都装满水,桶里浮着几块薄冰。厨房里鸡蛋已经冻坏,蛋液从冻裂的蛋壳里流出来凝在地上。前一天晚上,我忘记将面团从厨房拿进屋里,面团一夜成了冰团。

清晨7点,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我和工友们在这个点起床,简单洗漱后,去吃早饭。从住处到厨房几十米的路上,人人把手拢在袖子里,头缩进袄子里,黑乎乎的人影,像是在旷野上晃荡的心脑血管健康网。

图 | 四面围起来的集装箱房

图 | 厨娘在屋内做饭

图 | 矿区的食堂

井巷工程快要竣工时,又出现了难题。一天,李程旭跑过来说矿上的 库手续年检到期了,但疫情反复,审核部门没人上班,没法办理,就不能继续用 。工程一环扣一环,缺少 ,只能停工。

没事做,老孙和俩矿友围坐在床上打扑克,肖峰侧躺在一边刷手机。矿区上的 信号不好,我与外界打视频 ,没讲两句, 就卡了。肖锋为这事抱怨了好多次,他说跟家里联系不方便,想回家。来到蒙古后,天气寒冷、语言不通、 还不好,“鬼地方”成为挂在他嘴边的口头禅。

办理 库年检审理需要一个月,停工不能停薪,李程旭每天给工人们补贴500块。他最开始许诺给大家的工资结算方式是采用计件的形式,每采1吨矿石,每人拿35元,拉扯平均算下来,工程结束后,每人每月能拿到2万多块。迟迟没能正式开采,没有货拿出去卖,答应的补贴一直拖欠着。

库年检手续办理好后,肖峰带头搞起了 ,称得先结一部分工资才重新开工。李程旭面露难色地看着我,问我能不能找身边的亲戚朋友借点钱给工人发工资。他出关时的大量开销,能借的人都借过了。我打心底不想再往里添钱。一年多下来,整个矿场一直都是亏损的状态,一直不发工资也不是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找朋友借了十万转过去。

有了钱,大伙一下有了动力,工友们都在加班加点地赶工期。最忙的一段时间,老孙凌晨四点起床去到井下,一直忙晚上十一二点,只有饭点的时候才会上来休息一会。他每天开着铲车在地下跑200多趟来回,来回300米左右。

2021年9月份,之一批矿石开采出来,看到矿石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到苦尽甘来。通过中间人,李程旭找到了把矿石卖去国内的销路。货车前来拉货的那几天,室外没有什么风,阳光也很好,我就搬个板凳在屋前的空地上坐着,清点被运走的矿石,记录来往车辆。之一批货物卖出的钱,我们用来给工人们结算了工资,没能全部结清,每人手上多少都拿了点。

图 | 采矿区

图 | 堆放在料场的矿石

出货的第二天,我让家人从国内寄过来的烧烤调味料到了,从中午开始,我和做饭的大姐马不停蹄地洗肉、切块、穿串,准备傍晚的烧烤食材。下午,矿工们早早地从井下上来,大家围着烧烤架,有说有笑。

除去这一次,烧烤架再没有被架起来过。

图 | 烧烤架

我怎么都没能想到,打完第三针加强针后,还会感染新冠。李程旭是矿上更先出现症状的人,最开始,他只是咳嗽流鼻涕,后来在当天夜里发起了烧。两天后,我和老孙也有了同样的症状。我们都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这里室内外温差大,忽冷忽热容易生病。矿场主看我们状态不对,找人来做了核酸检测,10月3日,阳性检测结果出来,我和李程旭,老孙,三个人感染上了新冠。

后来我们猜测,可能是李程旭10月1日去乌兰巴托买东西时感染上的。

矿区出现疫情,要是被知道了,可能需要面临突击检查,感染上的人也得被拉去乌兰巴托集中隔离。我们很担心,好在矿场主在当地有点影响力,他叮嘱来做检测的人不要往上上报,我们仨得以幸免。

每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厨娘会把做好的饭菜和煮好的汤药端到门口,敲敲门后离开,一天三次。药是矿场主从“包伦敦”的小诊所里开回来,需要在锅里加水煮沸后才能入口,特别苦。

一个多星期后我们感觉没啥问题了,又找来人做核酸检测,阴性,危机解除。

内部危机刚过,外部的坏消息又接二连三。2021年10月13日,二连浩特市汇通物流园区内1名闭环管理从业人员核酸检测呈阳性,随后,二连浩特从14日零时起实行封闭管理,扎门乌德至二连浩特口岸受影响无限期关闭,口岸间的交通活动完全停止。

蒙古的货物运不出去,中国的东西也进不来。被开采出来的矿石没法再向国内出售,在当地出售,完全是赔本买卖,大量矿石只能被堆积在料场上。

用于采矿的机械设备以及零件都是从中国进口,眼下,许多矿山上坏掉的机器,买不到合适的配件,不得不停工停产。李程旭为了买到适配的机械零件,跑遍了当地及邻近城市的五金市场,甚至开几个小时的车去到乌兰巴托,最终什么都没能寻到。矿上的4台翻斗车能够正常运作的只有一台,剩下的3台都是在带病工作。

来到蒙古,我吃的最多的蔬菜是土豆和洋葱,口岸关闭后,几乎天天都是这俩菜,既好买又便宜。蒙古国的瓜果蔬菜长期依赖中国进口,菜价后大涨不说,普通青菜也要十几元一斤,买菜也成了件要碰运气的事。碰不到卖蔬菜的属于正常,一旦碰上,会买空整个菜摊,即便是这样,每次买回的菜最多也只够吃一个星期。

二连-扎门乌德口岸关闭55天后,终于在12月10日开放了货物运输,需要通过集装箱装卸,相较于铁路散装运输,采用集装箱运输矿石成本要高出几倍。

相比于生意受到影响,大伙更盼着回家。从上矿区的之一天起,他们就没有离开过。2021年8月,李程旭打听到中蒙口岸会全面开放,那时候人员就可以自由流动。这让肖峰有了盼头,他不止一次抱怨说,“我啥都不想,就想回家。”但希望落空了。中蒙间至今没有恢复直航,只有通过第三国转机的方式回到国内。

熬了两年,肖峰绷不住了,决定从德国转机回家,李程旭托朋友帮他买到了1月31日从乌兰巴托启程的机票,这趟行程的终点在广州,他还需要面临28天的集中隔离,回到重庆的时候该是2022年的3月份了。

我理解肖锋,大家过得都难,可要是中蒙边境真的开关,我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人到中年,没钱像是没了底气。

前不久,我听人说,两年没能回家的一百多号中国人步行去到了扎门乌德口岸,想要越境回国,被拦了回来。没有现场图片,也没有新闻,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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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贾梦雅

编辑 | 周婧

在蒙古挖矿一年收入多少 去非洲挖矿需要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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