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侃湖南城市系列（带你认识永州）

永州市属于湖南哪个市 笑侃湖南城市系列（5）——永州篇

被“蛇”耽误的历史文化名城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这篇由“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文豪柳宗元所写的《捕蛇者说》是我当年高中的噩梦，因为拗口且无趣的长篇大论曾让我背诵得痛苦不堪，而且出于人类对蛇的天生恐惧我也非常不喜欢这篇叙事为主的口水文。

客观说，作为官二代中的极品、集万千少女宠爱于一身的高富帅。柳宗元在被贬永州做警备司令（永州司马）的十年里，本着干不好政治就投身文学的积极处世态度，确实写了不少好诗，尤以《永州八记》为后世所高度赞扬和传颂。《捕蛇者说》在文坛影响具体多大我不好评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篇文章至少让我这个年龄层的人产生了对永州不好的之一印象。毕竟无毒的菜花蛇就已经让人退避三舍了，这种触草木尽死的超级毒物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这是多么“优秀”的地方才能原产这种异蛇？

曾经看过 上的一个笑话，省内各地市对湖南城市的之一印象，起来永州在多数湖南人印象中排名前三的关键词是“寺内克”（Snake蛇）、“穷”、“风景好”。却几乎很少有人提及永州的历史、文化。而造成以上这些刻板印象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那篇《捕蛇者说》。地处湘南丛山峻岭中的永州，远离北方的政治中心，在古代是绝佳的官员贬官、流放目的地。而柳宗元这位极品官二代在官场失意时期，内心强大的他居然能在永州优美的山水之中获得那么丰富的写作灵感，笔下生风写出了数百篇流传百世的佳作，更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写成了影响中国文学历史进程的标志性人物。但他名气越大，就越是反衬了永州的“穷”与“美”。不得不说，柳大帅哥成就了永州的“大美”，但无意中也将永州的“偏、穷”钉在了广大普通百姓的心里。

其实湖南省作为一个大省，总共只有四座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从总量来说确实不多。但为什么就是在很多人心目中又偏又穷的永州却能成为省内为数不多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呢？究其原因无外乎以下几个。

之一，永州的历史悠久且没有断代。永州古称零陵，得名于舜葬九嶷，是上古时期留下的全国34处重要古地名之一。作为一座千年古城。零陵于西汉建郡，在目前整个湖南，汉代古郡就只有长沙、零陵、武陵、桂阳。而建郡置府的历史从未间断的，只有长沙、永州（零陵）两个城市。

第二，地理位置成就了早期发达水运贸易。在农耕文明早起时代，零陵由于其地理位置处于“南接交广，北达荆湘”，作为湖南母亲河湘江的发源地，又坐拥境内支流潇水的航运之利，历史上是楚南粤北一带重要的物资集散地。

第三，军事作用重要的边塞重镇。零陵在古代作为广东、广西和湖南的边郡重镇，一直是中原王朝重兵把守，防范岭南蛮夷的交界点。对临近的衡阳、郴州、邵阳乃至整个湖南都是一道重要的屏障。

第四，自然风光旖旎，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不仅是超级官二代、高富帅的柳宗元曾经评价“北之晋，西适豳，东极吴，南至楚越之交，其间名山水而州者以百数，永最善”。除此之外，历代文学界的大拿巨擎，如屈原、司马迁、李白、杜甫、刘长卿、元结、韩愈、白居易、欧阳修、苏轼、黄庭坚、陆游、王夫之等，都留下吟咏永州风物的作品。正是这些大文豪倾力宣传，不仅让永州的美被世人所熟知，更是留给了永州巨大的历史名声与财富。

只是越往近现代发展，永州受交通条件限制越明显，经济发展水平不高，旅游资源开发也不成规模，导致其存在感越来越低。所以才会被大家调侃为“寺内克”之城，确实有点可惜。

古意、低调的湘菜扛把子

湘菜作为八大菜系之一，一直以咸、香、辣著称。不论是湘西群山之间，还是洞庭大湖之畔亦或是湘资沅醴两岸，湖南山野的鸡鸭山珍、江湖的鱼虾生鲜，各类湘菜近些年火遍祖国大江南北。

湖南每个地方都有不少代表菜，但要论湘菜中谁才是那个C位，在湖南民间肯定是吵得不可开交。毕竟家乡的味道、妈妈的味道才是大多数人心中更好的美食。但在官方层面，更好评判的标准就是谁有资格做“国宴菜”。而提到国宴菜中的湘菜，东安鸡与血鸭就是永州菜的代表，也是完全可以代表湖南味道。

历史悠久的永州，在湖南其他城市还未建城时期就已经成为和长沙齐名的大城。尤其是来往于岭南、中原的各类商贾、骚客给这个城市的饮食文化带来了不少的创新，在西晋初期就有羹、炙、脍、濯、熬、濡、脯等各种烹饪 ，后世更是不断创新、花样繁多。

而得益于永州境内自然环境优美，有大山、有活水带来的结果就是食材新鲜且种类繁多。加之境内少数民族不少，多年来与汉族的混居，让永州菜在发展过程中吸纳了少数民族的烹饪特点和口味，擅长 泡菜调味，菜式具有湖南其他很多地区少有的酸辣，确实是当得起湘菜之源这个名头，现在也是湘菜系的一个重要支脉。

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现代人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永州菜这种特别重食材的湘菜流派在现代湘菜的发展中却有点步履蹒跚的感觉。就如在长沙这样湘菜馆众多的城市，各地特色湘菜馆层出不穷，但却越来越难觅永州菜馆。而但凡每次到永州的饭店吃饭，永州本地朋友多会嫌弃东安鸡和血浆鸭味道不正宗。其实原本湘菜C位的永州菜，现在逐渐被边缘化，越来越难以服众。

现在很多永州饭店搞创新，传统永州菜系新派做法。大多是过分强调学粤菜重原汁、原味和原色的清香，兼具川菜、湘菜的咸辣，还要搞淮扬菜的文雅和鲁菜的气派。对此我内心是极度失望的，我几乎可以预见，这些“创新”大概率最终结果是成为一个毫无特色的大杂烩，既丢掉了自己原有的特色，又迷失了创新发展的方向。口味这东西就是一种轮回，有人积极创新，也有人固执守旧，很难去判断对错。但我还是认为，永州菜作为湘菜界曾经的扛把子，不论怎么变都不能丢失自己更大的特点，别让纷繁多变的市场搅昏了头。

内向的永州更人文

从我个人来说是非常喜欢永州的，一是因为儒家理学宗师周敦颐，更是因为永州人的“内向”。我习惯于从人来分析一个城市的性格和气质，平日里接触的永州人确实不算多、也不算深。为数不多的几个永州同事、朋友大都也是属于话不多、很朴实的那种安安静静的存在。和我在常德篇里描述的常德人那种仙气飘飘的与世无争不同，永州人的安静是带着一种内心狂热但外表冷峻的质朴感，很亲切但又很神秘。

所以今天我只能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永州的城市性格和气质，这便是永州古村镇、古建筑。我多次去永州出差，经常能看到分布在永州各地的古村落古建筑，即便有些破败也不失古典。作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永州在古建筑群落保存方面是省内做得更好的，像江永上甘棠村、零陵周家大院等8处属于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零陵的蒋家大院、宁远的黄家大屋等23处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市级及以下文物保护单位的古建筑群落更是不计其数。这一个个历史文化名村、中国传统村落都成为了永州的代表和城市品牌。

多山的地形地貌，导致没有那么多平坦的土地资源可以用来建设更为宽阔的房屋院落。所以从永州这些古村落的建筑群来看，不论民族、地域，共同的特点都是设计内敛，不张扬。这可能就是传统永州的共性，不论闲居深山还是比邻大河，永州人大多生活安定、自给自足，安于平淡的生活，习惯于生活在内向封闭的小圈层中。

从一个特别“扎眼”的数据也能看出永州人的内向。湖南作为改革开放后人口外流的大省，各地州市都有不同规模的人口外流现象。永州七普常住人口为528.98万人，十年增加9.55万人，人口增长1.84%。虽然人口增长有限，即便如此，依然反超了人口负增长的常德、岳阳两市。而永州的两个邻居，衡阳和邵阳作为湖南原本人口最多的两个市，过去十年里人口外流都超过50万。永州这样一个经济并不发达，地理位置不算突出的湘南城市，却成为了湖南十四个地州市中极少的人口净流入城市。除了城市自身经济发展的外因能留住人，永州人性格里的安定、内向也是永州人口流出少的重要内因。

结合永州建城2000多年的历史来看，虽然永州很长时间以来是湘南重要的军事重镇，但真正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有影响力的大规模战争其实并不多，也不像其他多山地区特别容易出山贼、流寇。而在寻找永州的历史名人时，你也会发现永州很少出武将，除了三国时期和周瑜大演双簧的老将黄盖，其他大多是像周敦颐、怀素、蒋琬、李达这类思想家、书法家、教育家、文官等。在湘南这块充斥着“蛮狠”、“躁动”气氛的丘陵、大山之地，永州城市气质算是一股难得的清流。

以史论今，永州要转型

解放前的整个湖南都都以农业为主，永州受制于地形地貌，规模农业也并不强，城市发展的底子薄。在建国后，株洲、湘潭被定位为重点工业城市并快速赶上老工业基地的衡阳。随后三线建设的工业大迁徙，让邵阳赶上了病成功完成工业化。在改革开放后，岳阳凭借长江航运通道，工业得到长足进步。而湘南山区的永州不仅原本工业底子就薄弱，前几次由国家层面推动的城市工业化都没能彻底赶上。一直以来都是典型的农业为主的城市，还算不上农业强市。

好处在于上世纪90年代席卷而来的国企改制严重冲击了省内一些老工业城市的经济发展，留下了不少的社会问题。但长期偏居一隅，交通不便的永州受到的波及并不严重。反而因为相对较轻的历史包袱，使得永州很快就通过城镇化改造这条路走上了经济、城市发展的快车道，最典型的就是行政中心和城市建设发展从零陵向冷水滩的全面转移。

长期以来的基础设施欠账，在上一轮的基建大投入中又没有工业改制大包袱的永州是获益匪浅的。而随着交通基础设施持续改善，加上广东沿海的产业转移，很多劳动密集型产业开始逐步向内地迁徙，配套了省里的相关政策支持，永州前些年的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

不过从过去的历史和未来的发展来看，永州依然受制于区位限制，经济的高增速被总量规模的弱小所拖累。加上永州周边城市大都也是经济欠发达，永州不仅很难受到这些地方的辐射和带动，还要面临与他们的各种竞争。

永州经济发展的未来必然取决于终极问题——位置和交通。一方面永州的过去没有雄厚的产业基础打底，没有浓厚的商业文化传承。另一方面永州城区和邵阳城区类似，对于整个地区而言地理位置偏北，经济总量偏小，对整个地区辐射拉动作用极其有限。永州想逆天改命发展成一个现代化的工业重镇，向北连邵阳、衡阳抱团发展，还是向南并下辖县市？其实这都不是关键，毕竟冷水滩和零陵之间空间距离再近，短期内也会因机场的原因很难实现无缝融城。从长远看，相距衡邵均有一百公里的距离，也不可能在短期形成跨市都市圈。所以永州发展的关键问题还是在自身，只有在自己的交通问题上寻求突破，形成一个四通八达的区域交通枢纽，限制其经济发展的瓶颈问题才会逐步得以改善和最终解决。

致敬永州——积硅步以至千里

过去二十年永州的发展有目共睹，现在的工业永州、休闲永州、枢纽永州也初见雏形。西方有句谚语，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勤劳、质朴的永州定会锲而不舍实现既定目标。

潇湘自古谓清深，二水分离始景纯。永州今朝重起步，何须叹息无人怜。

带你认识永州 湖南各市发展永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