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车祸欲截肢妻子坚决保腿后续(小伙从小遇车祸双腿截肢)
跳芭蕾的女孩玛雅大结局 故事遇车祸我遭截肢丈夫精心照料,听他通话我察觉这是他阴谋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李酥酥
1
晏江涞刚开始名字没这么文绉绉。
他跟着庄三爷的时候才十二岁,营养没跟上,显得整个人豆芽菜似得。庄三爷心肠好,不嫌弃他矮,他就跟着跑前跑后,有人使唤他,叫他一声“晏小狗”,他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替人点烟。
还是庄大 看不过去,训斥那人说“人家有名有姓,干嘛起这么难听的外号?”
“大 ,您问问他,这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那人辩解,庄汝瓷把视线定在他的身上。那年岁刚刚开放,庄三爷就给她弄来了一身外国进口的裙子,白色的底,上面飞着大朵的蝴蝶。
“你叫什么?”庄汝瓷问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将他映得清清楚楚,他一紧张,就忘了怎么说话,一边的人讥笑道“瞧,我就说了吧。”
“是个人都有名字,我养的猫都有个名字叫雪花呢。”庄汝瓷脾气大,踹了那人一脚,看他还傻愣愣的,扑哧一声,无奈地笑了“真是个小傻子,得了,我来给你起个名。”
“你姓晏,楼后面有条江,你就叫晏江涞吧。”
后来晏江涞同别人提起自己的名字,都要再加一句“大 亲自给我起的。”
所以很多人都说他是庄家一条狗,尤其是庄汝瓷的狗。他听了照旧笑眯眯,替庄汝瓷打了遮阳伞,陪着她在大太阳底下瞎转。
那时候的庄汝瓷已经十六岁了,谈了个小男朋友,被庄三爷发现以后强制着分开了。她不愿意,可她小男朋友被庄三爷吓破胆,跑得无影无踪。
太阳太毒了,晏江涞把伞都遮在庄汝瓷头顶,自己汗如泉涌,庄汝瓷支着下颌,伤感道“江涞,你说他怎么是这么个人呢?”
“大 ,好的还在后面呢。”晏江涞安慰说,“您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合适的?”
庄汝瓷被他安慰高兴了,这才看到他满头的汗,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吧。”
那奶油冰淇淋甜得发腻,庄汝瓷吃了一口就丢给他,他一口一口全吃了下去。回去时看到屋里摆着尊佛像,庄三爷专程从泰国请来的四面佛。赏给他是因为他举报有功,阻止了庄汝瓷早恋。
这样的事他不止干过一次,弄到庄汝瓷再不谈恋爱,问起来她说“没劲,怎么谈我爸都知道,我还不如干点正事儿呢。”
庄三爷知道以后笑着对晏江涞说“等她上了大学,就不用管她了。”
可惜,没等庄汝瓷上大学,庄三爷就倒了台。那段时间严打,所有涉黑的大老板被一网打尽,庄三爷没逃掉,握着晏江涞的手百般叮嘱“我只信你一个,你一定要替我看好汝瓷。”
养尊处优的手,却汗津津的,他点点头,庄三爷长舒一口气说“汝瓷床下藏了个境外存折,你带着她走吧,别再回来了。”
庄汝瓷被带走时拽着门不肯动,楼上传来一声枪响。庄三爷的枪从来没开过,之一发子弹却给了自己。庄汝瓷愣住,她发着抖问“那是什么?”
晏江涞望着她不说话,她瞪大眼,面孔上褪尽血色,转身向屋内跑去。晏江涞紧紧将她搂在怀里,鼻端是她盈盈的香气,一颗泪顺着她的腮边落在他的手背上,吮上去是甜的。车来了,他抱着庄汝瓷,将她扔上去。
庄汝瓷一直在哭,无声地落着泪,他陪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车行进了猩红的夕阳里,庄汝瓷将头轻轻倚在他肩上,低声说“江涞,我只有你了。”
2
庄三爷给庄汝瓷留了不少钱,足够她奢华度日,可她把存折递给他,红着一双眼说“你拿去做生意吧。”
晏江涞吃了一惊“大 ……”
“你别多心。”庄汝瓷冲他笑了笑,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我不是试探你,只是这钱是爸爸留下来的,我不能浪费了。我知道你有经商天赋,拿去做点大事吧。”
庄汝瓷念的是舞蹈专业,她从小学习芭蕾舞,梦想有一天能在俄罗斯红场领舞。交过学费后,剩下的钱都给了晏江涞。起步时候很辛苦,晏江涞每天早出晚归,有一次他十二点多才回来,路上落了雪,白茫茫一片,他给自己点了根烟,却看到楼道口坐了个人。
应该是坐了很久了,肩头也堆满雪花,他僵住,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把庄汝瓷从地上拉起来的。
“怎么不进去?”
“钥匙丢了。”庄汝瓷揉揉眼,不在意道,“本来想找人撬锁的,可是换门太贵了,划不来。”
这样的话,哪里想象得出,是曾经的庄大 能说出来的。晏江涞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替她搓冻得冰凉的手,她把头靠在他的脖颈里,长长舒了口气“真暖和呀,江涞,幸好还有你陪着我。”
晏江涞喉咙里像是堵了棉絮,他把脸垂下去,对她保证说“不会一直这样的,我会让你再过上以前的日子。”
“我相信你。”庄汝瓷轻声笑了一下,把他的脸勾下来,在上面烙下一吻,她的吻也是冰凉的,带着幽柔的香气。半夜空调停了,她睡得迷迷糊糊地钻进他怀里,晏江涞静静望着她,许久,终于笑了。
你是我的,他想,只有我们同甘同苦,汝瓷,只有我们。
日子总不会这样难下去。
庄汝瓷大学毕业后签了有名的芭蕾舞蹈团,担任领舞。之一次上台时,她给了晏江涞不少票,让他带人来捧场。
那时候晏江涞的事业已经上了正轨,在这座城市里终于混出了名堂。他坐在更好的席位上,一眨不眨地望着庄汝瓷在台上跳《天鹅湖》,黑白天鹅都是她,就像爱情的两个方向。
散场后他去了后台,手下都捧着花跟在后面。看到他时,庄汝瓷快乐地给了他一个吻,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说“真好看。”
他笑着揽她入怀,一边有个人忽然说“汝瓷,不介绍一下吗?”
出声的人是舞蹈团的男首席靳衾,同庄汝瓷一起跳《天鹅湖》的,他有一半的欧洲血统,面容英俊,真像是一位王子。庄汝瓷笑盈盈地将晏江涞介绍给他,他挑挑眉,同晏江涞握了握手。
只有男人才能看出来,他们眼底对彼此的忌惮,像是两只争着求偶的孔雀,生怕被对方抢走爱人。
回去时晏江涞一直没说话,初冬的夜里,呼吸间呵出团团白雾,庄汝瓷揽着他的手肘,问他说“怎么了?”
“汝瓷,”他犹豫一下,试探着问她,“跳舞太辛苦,我养着你好不好?”
“可跳舞是我的梦想。”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又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笑一笑,侧首在她腮边轻吻“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快乐。”
3
庄汝瓷渐渐跳出了名气,跟着舞蹈团世界巡回演出。她的搭档照旧是靳衾,两个人默契十足,庄汝瓷把三十二圈的挥鞭转跳下来时落地有些不稳,靳衾便上前,用一个滑步挡住她,算是替她遮挡过去。
下了台庄汝瓷同他道谢,他倚在门口,笑道“真谢谢我,不如和我约会。”
这一场演出是在巴黎,浪漫之都,庄汝瓷犹豫,他有些委屈说“就算是同事之间的聚餐也不行吗?”
他说得太低声下气,庄汝瓷到底还是答应下来,两人吃完饭,沿着塞纳河慢慢往前走,已经入了夏,庄汝瓷怕热,靳衾便绅士地替她拿着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靳衾装作不知,只是同她聊最喜欢的芭蕾舞大师玛雅·普丽赛茨卡娅。
马上要到住的酒店时,靳衾忽然拦住她,庄汝瓷无所察觉地看过来,他便一把吻住了她。她的挣扎都被他挡在了怀中,他身后,晏江涞正奔过来,扯过他,给了他一拳。
浪漫的巴黎午夜,哪里飘来紫罗兰的花瓣,晏江涞面色平静,只是把靳衾摁在地上狠狠地打。他打手出身,拳头很硬,庄汝瓷抱住他的胳膊说“够了,江涞,别再打了。”
“你护着他?”晏江涞问她,她望着他,努力解释道“你再打,就要把他打死了。”
良久,晏江涞起身,将庄汝瓷打横抱起,地上的靳衾勉强爬起来,看着她的手正紧紧缠着他的脖颈,像是相依相偎,最亲密的两棵树。
巴黎瑰丽的夜灯扫在他的面上,令他英俊的面孔显出锋利的戾气,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他从来最温柔不过,可此时,他撕扯着她的衣服,不顾她的反抗,强硬地进入她的身体,她疼得呜咽一声,咬住他的脖颈,他一面抚摸着她,一面低声安抚“别怕,汝瓷,我爱你。”
待一场情事终了,庄汝瓷疲惫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他坐在床边,贪婪地望着她,却不敢伸手触碰。他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只为给她一个惊喜,可想不到,却是她先给了他这样不堪的一面。
他掏出她的手机,上面是几十通来自自己的未接来电,他一条条删去,看着她面上浅浅的泪痕,抬手替她轻轻拭去。
庄汝瓷醒来后,晏江涞已经离开了。
她去洗了个澡,擦干净水以后给手机充上电,想了想发出条短信。片刻后,正在候机的晏江涞取出手机,屏幕上庄汝瓷的短信简单明了我们先开分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庄汝瓷其实没变,骨子里,她一直是那个从不委屈求全的庄家大 。晏江涞预料到她会这样做,所以他没有动怒,只是勾起唇角给她回了一个“好”字。
有些时候,握得太紧,反而会让他心爱的鸟儿挣扎,所以他选择松开手指,可是没关系,她一直戴着他的镣铐起舞,再如何挣扎,也不会离开他的掌心。
永远不会。
4
庄汝瓷结束巡演回国时,已经过去了近半年时间。
她拖着箱子慢慢往前走,路灯映出她伶仃的影,像只忠诚的狗绕在她的脚边打转。拐角处亮着一个红点,似乎是谁点燃的烟,庄汝瓷漫不经心地扫过去,却又极快地收回视线。她加快步子想要离开,手腕却被人拽住。
“汝瓷……”晏江涞嗓音沙哑地叫她的名字,她犹豫一下,还是挥手甩开,那一次强制的情事记忆太深,让她看到他就有些畏惧。见她眼底漫出防备,晏江涞失落地放下手,冲她微笑说“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庄汝瓷拖着箱子继续往前走,晏江涞不紧不慢跟在身后,闻言苦笑“我每天都来这儿,想等着你。”
心软了一下,庄汝瓷侧过头去,路灯下,他像是瘦了,面容清癯,令眉骨突出,越发显得锋利冰冷。她不喜欢这样的容貌,过去谈恋爱时,找的多半是温柔深情,笑时眼底有花盛开的男人。
若不是那突然的变故,她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一起。
到了门前,庄汝瓷回过身,直视着晏江涞的眼睛“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我们不合适。我们都太没安全感了,我需要的是包容我的一切的男人,而你需要一个无条件顺从你的女人……”
“别说了。”晏江涞打断她,他垂下眼向后退了一步,可庄汝瓷能看得出,他的眼眶红了。这男人是真的爱她,她知道,声控的灯灭了下去,黑暗中,晏江涞说“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庄汝瓷不语,许久,他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走时脚步声惊亮了灯,庄汝瓷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庄汝瓷起床时,靳衾打 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懒洋洋回了个好,却没什么心思打扮,晚上素面朝天一张脸,跟着靳衾去渺渺如烟吃饭,靳衾带了一支梅洛葡萄酒,她扬起眉“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你最喜欢的酒,我特意准备的。”靳衾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微笑说,“今天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大日子,汝瓷,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灯光下,他蔚蓝的眸里有海一样的情深,面容英俊温柔,分明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庄汝瓷有些恍惚,她抽回手,只是笑了笑说“先吃饭好吗?”
这顿饭吃得算是食不知味,庄汝瓷心烦意乱地把鱼生蘸满芥末,刚放进嘴里就被辣出眼泪,靳衾替她倒了冰水,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喝下去,道了声谢,那句拒绝的话就咽了下去。
吃完饭靳衾送她回家,山道上她把车窗打开,任风吹乱她鬓发,靳衾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这个男人一向不会给她压力,不让她觉得被步步紧逼,她对他有好感,可说爱又差了点……
心底闪过一个影子,庄汝瓷心烦意乱地抽出手,对靳衾说“我觉得还是……”
话音还没落下,靳衾猛地转动方向盘,一片惨白的光里,车翻滚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
5
那次事故,令庄汝瓷失去了一条腿。
天光晴好,窗外的樱桃木开出细碎的花朵,庄汝瓷坐在轮椅上,静静望着外面。晏江涞端着一碟水果走进来,俯身在她腮边轻轻吻了吻“吃点水果吧,你不是最喜欢吃荔枝了吗?”
庄汝瓷没动,连眼神都凝固住了,晏江涞不以为忤,在她身边坐下,微笑着问她“不如出去走走吧,今天太阳很好,却又不会太晒。”
“你不该让我活着。”就在他要将庄汝瓷推出去时,她终于开口说话,往日甜美的嗓音变得一片喑哑,她冷冷一笑,自己调转轮椅,“或者你就当我死了吧。”
一个舞者,却失去了最重要的腿,世界残忍地夺走她的梦想,偏偏忘了把她一起带走。
晏江涞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滑入屋内,重重关上了门。他在门口坐下,倚着那扇门板,屋内一片寂然,庄汝瓷大概只是换了个地方发呆罢了。
“汝瓷……”他轻声说,“我替你预约了更好的专家,明天来给你调试义肢,只要你好好复健,以后还是有机会可以跳舞的……”
“滚。”他的话被一声脆响打断了,屋内庄汝瓷不知道摔了什么东西,他不敢多言,犹豫许久只是说“你别生气,小心被碎片划伤,我不说了,你让我进去好吗?”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只过了一分钟,庄汝瓷把门打开,她望了他一眼,冷冷道“进来吧。”
地上落着一地的碎片,大部分都是相框,里面挂着庄汝瓷曾经的照片。晏江涞俯下身去,拾起一张照片,画面上,庄汝瓷穿着芭蕾舞衣,脚尖轻点,优雅地舒展双臂,仿佛是真正的天鹅公主。
手颤抖了一下,晏江涞的指尖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滴在照片上,他想擦去,一边的庄汝瓷却对他说“过来。”
“晏江涞,”她叫他的名字,黑白分明的眼映着他的影子,“你还爱我吗?”
“爱,这世上,我只爱你一个人。”
庄汝瓷勾起唇角,向着他伸出手来,他将她抱在怀里,同她拥吻。缺了一条腿,她轻了很多,抱在怀里空荡荡的,像是随时都会灰飞烟灭,一颗泪顺着她的眼尾落下,她离开他的唇,笑着问“可你爱我什么?我的身体?还是我的灵魂。它们都已经残缺了,如果你想要,就都拿去。”
庄汝瓷说着,将手探入他的衣中,她的指尖带着魔法,引燃起欲望的火焰,可她的眼神那样绝望,明明带着笑,却随时都会死去。
晏江涞按住她的手,将她放在床上,珍而重之地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爱你,汝瓷,我知道你的痛苦,如果可以,我宁愿能代替你受这样的苦。”
庄汝瓷被火灼烧了一样瑟缩一下,她皱起眉,像是不理解晏江涞在说什么,她的心在车祸时就已经死去了,可晏江涞偏要从废墟里种出花朵。
多傻,多天真,可又让她几乎不忍心拒绝了。
庄汝瓷把自己裹紧被子里,不再看晏江涞,良久,久到她快要睡着了,才听到晏江涞说“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6
晏江涞从来说话算话,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已经是能上金融杂志封面的新贵,可他放着工作不理,只一门心思陪着庄汝瓷。
度过了最初的绝望,庄汝瓷终于冷静下来,她接受了义肢,每天试着复健。
开始是最艰难的,再好的义肢也有和人体的磨合期,连接处被磨出血来,动一动都是钻心得疼,最可悲的是,每一次复健,都会让她认识到,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从练习室逃开,把自己锁在屋里。可第二天起床时,晏江涞却已经站在她的床前,他穿了件运动短裤,露出一截健康的小腿,庄汝瓷皱了一下眉,看着他其中一条腿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把自己的一条腿上包上义肢,并用药物麻痹了神经,汝瓷,我现在也只能感觉到一条腿了,我们一起复健好吗?”
庄汝瓷望着他说不出话来,良久,只能苦笑道“你真是疯了……”
晏江涞只是望着她微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笑容越来越温存和煦,过去的锋利冰冷再不见踪影,他像是在模仿着她会喜欢的样子,精心地改变自己,让自己一举一动都符合她的审美。
太用心,也太委屈,连庄汝瓷自己都为他不值得,可他却从没有放弃过。
当庄汝瓷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似得行走,晏江涞向她求婚了。
他们没有举行婚礼,选择直接去旅行。庄汝瓷以前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滑雪,潜水,蹦极……这些爱好被她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从不敢拿出来翻看,像是一道伤口,动一动便是撕心裂肺地疼。
,当晏江涞带着她来到美国大峡谷更佳的蹦极地点时,她唇边的笑容垂下去,盯着晏江涞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汝瓷,你相信我吗?”
男人直视着他的眼睛,阳光透过七彩的虹光射入莽苍的山谷,映得一切都瑰丽起来,庄汝瓷沉默片刻,指尖紧紧抠着轮椅,良久,她点了点头,晏江涞吻了吻她,鼓励地微笑“只是一条腿而已,你没有失去全世界。”
雇佣来的专业 将他们紧紧绑在一起,晏江涞拥着她走上跳台,风喧嚣地吹过来,世界摇摇欲坠,他揽着她的腰,深情说“就算坠入最深处,我也愿意一直陪着你。”
哪怕她认真地复健,可心底其实是绝望的,晏江涞向她求婚,她也只觉得是他的怜悯与同情。
她没什么值得爱的了,从身体到灵魂,破碎了一地,东拼西凑起来也只是个傀儡。
可晏江涞却一定要给傀儡放上灵魂,把希望重新给她。大峡谷只是之一步,他们去了科科斯岛浮潜,群鲨在身边掠过,极度的静谧充斥整个世界,而后是滑雪,冲浪……她的身体其实还是负担不起这些激烈的运动,可晏江涞砸下重金,雇佣了一整个团队设计方案,力求给她同曾经完全一样的感受。
一站,不知名海岛的沙滩上,傍晚的海是玫瑰的颜色,海豚跃出水面,追逐着向地平线的方向掠去,他们两个并肩坐在那里,良久,庄汝瓷说“把头扭过来。”
她已经很久没对他提过要求,像是把曾经那个骄傲的自己丢了,晏江涞将脸转向她,她笑一笑,凑过来轻轻吻住他的唇角。
“你成功了。”她说,“我活过来了,真正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晏江涞,你把它们拼凑起来了,而现在,它们都属于你。”
终于,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全部,不是走投无路之下,最无奈的选择,这一次,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到了他的手中,从身体,到灵魂。
晏江涞反客为主,紧紧吻住她,她阖上眼,沉浸在这个吻中,却不知男人唇边露出一个笑容,将她抱得更紧。
7
婚后的日子没有什么变化。
当两个人彼此相爱时,晏江涞对她的好便不再是负担,庄汝瓷也开始学着对他好,而不像过去那样自私地索取,从不付出。
晏江涞生日前,庄汝瓷想给他一个惊喜,那段时间他很忙,公司出了一点问题,他没时间回家,就派了自己的秘书来照顾庄汝瓷。
秘书姓安,安之素,有一头蜷曲的长发,同一双凌厉妩媚的眼,看到庄汝瓷时,她微微一笑,恭顺说“夫人,总裁派我来照顾您,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
话是这么说,可庄汝瓷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哪怕她说话却滴水不漏,她眼底藏着掩不住的鄙夷。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在她将庄汝瓷送到目的地后,庄汝瓷并没有立刻进去,相反,她停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安之素正在和人打 。
大概是个男人,她声音甜美腻人,撒娇似得低语“我把她送到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怕我对你的宝贝做什么?放心,我知道你只为了报恩……好好好,我不说,放心,她不会听到的……”
门外的高跟鞋哒哒地离开了,庄汝瓷怔怔地站在那里,良久,她沉默地走入更衣室,换上那身熟悉的舞衣,心底却忽然凉了一下。
晏江涞生日在九月初九,把酒临风的好日子,他推了一切邀约,开着车赶去庄汝瓷给他的地址。那个地址很偏僻,在山脚下,晏江涞皱着眉,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一眼便烦躁地挂断。
天上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个没完,他把车上准备好的玫瑰花拿下来,推开那建筑的大门。大厅里是黑的,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他摸黑走到前面,发现这大概是个演出厅。有一束追光灯忽然亮了起来,照在一个座位上,晏江涞在位置上坐好,听到音乐响了起来。
那束追光灯移到了舞台中央,晏江涞豁然起身,看到庄汝瓷穿着芭蕾舞衣,优雅地立在那里,仿佛倒流回了往昔,她优雅地仰着头,舞衣下露出修长的腿,一条白皙美丽,另一条,则是仿生义肢。
时光寂然如海,深邃如星,晏江涞痴迷地望着她,看着她在台上轻盈地跃起,仿佛一只重新飞入天际的天鹅。
良久,音乐停歇,她快乐地望向他,眼底藏着盈盈的光,晏江涞将玫瑰送上去,她接过来,歪着头对他笑着说谢谢。
“生日快乐。”她嫣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住唇,“我练了一段时间,可太久没跳,还是生疏了。”
“不,已经很好了!汝瓷,这是我得到的更好的生日礼物。”
晏江涞将她抱下台来,同她在一片安静的黑暗里接吻,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起来,他索性按下了关机键。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他们去吃了烛光晚餐,又开车去公园坐摩天轮,回到家时已经午夜了,庄汝瓷倚在晏江涞胸口沉沉睡去,晏江涞吻了吻她的额角,随手打开手机,却又皱起眉来。
良久,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入枕中,匆匆地换好衣服便离去了。身后,庄汝瓷睁开眼,她轻轻地跟在晏江涞身后,却不知自己将会发现怎样的真相。
8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晏江涞一定会更谨慎一点,不该因为庄汝瓷对他的温柔,就放下了戒备。
安之素约他在渺渺如烟见面,晏江涞冷冷望着她,问她有什么事。她把水晶酒杯放在他手里痴痴地笑“你陪我喝尽兴了,我就告诉你。急什么,她不是已经睡了吗?一个残废,也找不过来吧……”
“啪”的一声,他收回手,平静说“谁准你这样说她的。”
庄汝瓷是他的软肋,是他心口一寸柔软,安之素自知失言,把唇角被他打出的血擦去,替他满上酒“我不说就是。”
他将酒一饮而尽,催促地望着她,她却又替他倒了一杯,轻笑道“你知道,我一向最钦佩你。身为小马仔,白手起家,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不叫你一声晏先生?可你偏偏还能始终如一爱她……”
“你到底要说什么?”晏江涞打断她,她依过来,旖旎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眼波流转道“不过你的爱太可怕了。小马仔不配和大 在一起,你就举报了她父亲,害得她父亲自杀,她只能依靠你。”
“她翅膀硬了,想要飞出你的掌心,你就在她新男友的车上动手脚,让他们出了车祸。她的腿本来可以不截肢的,可你怕她再离开,硬生生选择让她成了残废。”
她娓娓道来,声音在空荡的餐厅回荡,晏江涞沉下脸来,望着她发疯,她自己把酒喝尽,眼底的恨终于藏不住“还有最可怕的,你为了报复,竟然把靳衾丢在汽油泄露的车里,任由他活活烧死,晏江涞,你的爱只会让人坠入地狱。”
晏江涞一把扼住她的勃颈,手一用力,女人娇嫩的面上便泛起嫣红,像是开出一枝死亡的桃花“说够了吗?你混到我身边这么久,倒真的查出不少事,不妨告诉你,你说的都是对的,可你有证据吗?”
安之素的面上还带着笑,微微侧过头去,向着他身后说“证据?我不需要证据……你看到了吗……他的真面目。庄汝瓷,你真是傻。”(作品名《何处情冢》,作者李酥酥。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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