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小伙长期开半挂(没开过大车直接学开半挂能行吗)
车厂导车员累不累 我,放弃名校,辍学开9.6米半挂,10年开120万公里,养活一家人
10年很长,它可以让很多人功成名就;10年也很短,匆匆一瞬,就埋葬了我最青春的年华,让我蜕变成了一个混迹于半挂圈里的女汉子兼女司机。
我叫姜若燕,老家在红船之乡——嘉兴,今天想和大家聊聊我的故事。
我曾也是家里无忧无虑地“小公主”,一场意外,让我跌入人生谷底。
10年之前,我18岁,那是女孩子青春洋溢的岁月,高三的升学压力,没有让我变得焦躁不安,反而有些如鱼得水,不是因为学习有多好,而是生存的压力从来没有压在我的肩膀上。
家里父亲和大大我三岁的哥哥(很早就不上学)是跑运输的,那个年代正是物流高速发展的红利期,父亲和哥哥赶上了好时代,两人最开始给运输公司当司机,挣了钱家里自己全款买了一辆9.6米半挂车,自己当老板跑运输。
一辆车在父亲和哥哥的手里满负荷运转,成了家里收入的重要来源,挣得虽然不多,但一个月保底两万的收入,在嘉兴这个城市,却算得上小康。
再加上我的成绩处于中上水平,基本上稳居一本水平。万一发挥超常,考个好些的一本院校也不是不可能。将来等大学毕业,找个稳定的工作不成问题,运气再好一些的话,找个彼此相爱的另一半,余生相夫教子,这样的一生听起来虽平平淡淡,但不可否认,那曾就是我理想的生活。
抱着这种“小富即安”的心态,我幸福的生活着。甚至当我收到上海某所211高校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巨大的幸福感让我觉得我的生活竟朝着比我理想生活更好的方向前进着……
没错,我就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那个姑娘!
可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时候,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忘不了那一天,母亲接了个 就险些晕倒过去,而我则是被邻居花姨迷迷糊糊地架着朝医院赶去,路上,她抹着眼泪,一脸同情的说着“你父亲开车犯困,车撞在了桥墩子上,人直接就没了,在车后休息的哥哥重伤昏迷,正在医院抢救呢……”
我不信,拼命地摇头,仿佛只要我不承认,父亲和哥哥就能平平安安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而当我摸到父亲冰冷的手,看到手术室亮着的“红灯”时,我的整个世界,连同我那平平淡淡的梦想一起,被这样一场意外搅得粉碎。
命运夺走了我头上的“桂冠”,我承接父兄之业,操起了方向盘。
经过12个小时的手术抢救和ICU内5日的精心看护,哥哥的命算是保住了,但右小腿因为被一截钢板钝穿,无奈地截肢了。一周后,办完父亲的后事,我发现,斜靠在桌子旁睡着的母亲,头发都白了。
当医院再一次发来催款通知的时候,我明显看出了母亲的颤抖,那张巴掌大小的纸条,像是重逾千斤,让母亲不住的痉挛。
哥哥的医药费,连同父亲的后事,加起来花费近30万,这是我们家所有的积蓄了。
“囡囡,帮妈给你张伯打个 吧,让他来家一趟!”母亲犹豫了好久,对我说道。
母亲口中的“张伯”,就是父亲和哥哥自己买车之前的老板,母亲没说,我也猜出了她的意思——卖车筹医药费救哥哥。
但卖了车后,我们这个家又该如何,哥哥基本丧失劳动力,母亲之前是父亲和哥哥开车的“后勤总管”,没有正式工作,身为子女,总不能让母亲在年过半百的年龄再出去为家庭奔波!
在那一瞬间,一直沉寂的家庭使命感让我做了决定,我冲着母亲点点头之后,向外走去。
晚上,我拿着五万块钱,递到母亲怀里。
车没卖,钱是我找张伯借的,更确切地说是我和张伯达成某种协议
他借我5万块钱,并帮我把车修好。
而作为回报,我必须为他开够2年车或者还他10万块。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我必须在两个月内拿到大车的驾驶证和上岗证,否则,我家的车就算5万块钱卖给了他。
晚饭时,我告诉了母亲我的决定——我要去跑车做运输,并当着她的面把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撕个粉碎。母亲起初很愤怒,但当扬起的巴掌就要抽在我脸上的时候,她停下了,眼睛一红,默默地收拾着饭盒,说让我慢慢吃,她要去给哥哥送饭。
我倔强地扭过头去。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张伯的车厂,之后被他送到驾证培训中心。
女司机总是被歧视,但我能做的,就是比其他人做得更好。
当我一个女人,出现在半挂车培训中心的时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周边男性的不可置信、嘲笑,甚至是歧视。
我身高160多点,和男人相比,站在半挂车驾驶室前,显得分外渺小,很多人不相信我这个上车都费劲的女人,能把9.6米长,全车22个车轮的巨无霸征服。
事实上,在我决定承接父兄之业之前,我也不相信我能征服这个大家伙,但如今,已经没有退路。
在男人抽烟休息的时间,我厚着脸皮又是给教练递烟又是递糖的,向他们打听驾考一般不外传的经验、秘密诀窍,每次我都是一个离开,只为了在一把练习,拉上教练多“赖上”那么几分钟。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我30天拿到驾驶证,15天收获上岗证,历时45天,成为驾考中心拿证最快的一批学员。
当我拿着双证出现在张伯的办公室后,我能看出他的惊讶,不过碍于情面,他不得不安排我跑车。
按照规定,开始前三个月,我不能单独出车,只能做跟车员。事实上,身为女人,前三个月,就连做跟车员都会让那些男司机嫌弃,“女人属阴,带在车上会招来霉运”,别看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这种迷信思想还是如此根深蒂固。
,还是我自己求了之前一位开了二十多年大卡,并且和父亲交好的李叔一上午,他才答应我上车,即便如此,只有在路况相对较好或车流量较少的路段,我才能上手。
就这样,白天我跟车上路运货,晚上我就用自家的车在车厂相对狭小的空间中练习车技。
闲暇的时间,我利用平时节省下来的生活费,买上好酒好菜,挨个向车厂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请教拉货的经验和技巧。有时我自己都意外,曾经的我是那么不谙世事,几个月时间,竟变得如此人情练达,这还是我自己吗?
从之前的“小公主”变成了一个会运“卷、管”的灰姑娘,为了家庭,一切值得!
不过好在,一番虚心请教之后,我还真是有不小的收获。
三个月后,我如愿以偿开上自己的车开始为车厂送货,货物大抵是一些衣服、家居等物品,质量轻、价值也一般,运输地点也是在嘉兴和上海两个地方折转,一趟下来,也就赚个几百块钱。
直到我拜访到了一位父亲旧时老友——专门运送“卷、管”的老师傅。
在大卡的行当里,流传着一句话“饿死不拉卷,穷死不拉管”,这两类物品,一类因为重心过于集中,一类因为重心过于分散,运输途中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车毁人亡,已经成为大卡车市场人人谈之色变的东西。
很多大卡车司机,听到是这些货物,给再多钱都不运。
危险意味着运输价格更高,经过我不断地请教,我逐渐掌握了运送钢卷和钢管这两类物品的门道。
其实,运送这两类物品除了应对各种路段娴熟的车技之外,最重要的是要针对性地改装车厢。在老师傅的指导下,我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改装了车厢,加装了精密的卡扣。
当听说我接到运送钢管的货物时,出院在家静养的哥哥说什么也不同意,但看我执意,他拄着拐杖上了车,就这样我带着哥哥一起开始了这趟伴随着“管乐”之声的行程。
一路有惊无险,一车钢管,从嘉兴到上海,100多公里,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抛除路上的成本,我一趟净挣2000多块。
自此之后,车厂内男人不愿意、不敢拉的货物,都是我的车中之物,女生天生的细致成了我更大的优势。
大概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我还了张伯的10万块,离开车厂自己单干,这一干就是十年,父亲和哥哥的那辆车被我开到报废,如今这台也是开了近50万公里的“老伙计”,粗略计算,这10年我用车轱辘丈量的土地将近120万公里,这是多少个嘉兴到上海的来回啊!
28岁的我,未过而立之年,不过也算勉勉强强立起了我们的家庭,我用跑车挣来的积蓄,为哥哥在老家的“繁华区域”,置办了一间小型超市,挣得不多,但也够他养活后半生,听母亲说,最近哥哥相了亲,双方观感不错,好事将近。
母亲头上的白发依旧,但好在笑容越来越多地关顾她的脸庞。我们这个曾经破碎的家庭,也越来越温暖。
如今的我,青春不再,但青春的梦想依旧未改变,只希望这时光啊,慢些,再慢些,我们一家人在充满阳光的日子里,平平淡淡、平平安安……
没开过大车直接学开半挂能行吗 自己买13米半挂一年能挣多少钱